Undertale是一款很有意思的獨立遊戲。乍看畫面簡單,但整體遊戲方法規劃上的巧思可說是少見的佳作。
故事發生在一個人類與怪物曾經和平共存的世界,然而某天兩個種族暴發戰爭,人類最終獲得勝利,將怪物全部趕到地底下生活,並將他們封印起來。經過了長久的歲月後,這天「玩家」失足跌落到怪物王國,並就此展開一段「愛與拯救」或「暴力與殺戮」的奇幻之旅。
有雷,慎入!
遊戲分成中立(Neutral)、和平(True Pacifist)和大屠殺(Genocide)三個路線。中立與和平路線基本上是綁在一起的,必須先走過一次中立路線,才有辦法看到真相結局。然而大屠殺結局又可說是跟真相結局互補,玩家如果一開始就先跑大屠殺路線,甚至還會影響真相結局,讓原本溫馨的收尾瞬間變了調。
這次我是看Novaphyer大的實況,本來想看Markiplier大,可惜他只上傳了兩部影片。N大的影片是破關攻略,沒有實況旁白,但由於遊戲的音樂和劇情對話都很出色,所以沒有額外的聲音倒也能更專注在遊戲本身,影片可以不斷一部接一部看。
一開場的Flowey變臉秀就讓我看得很開心,完全就是假教學、真嘲諷;玩家也可以選擇不聽話,反過來打臉Flowey,這種機車的黑色幽默完全是我的菜XD 另一方面,官網上也鼓勵玩家不要動用暴力,所以很多ACT的設計頗逗趣,什麼比肌肉、扭屁股、講笑話通通都來;特別是Papyrus和Sans兩兄弟的對話根本是冷笑話大全,而且與Papyrus的對戰完全呈現超展開的狀況,只能說Papyrus同學你的腦袋不好使啊。
遊戲中的主要NPC都非常討喜,讓人很自然地想跟他們做朋友,而非單純視之為怪物。整個怪物王國就像個大家庭,NPC之間的許多互動都充滿感動,例如Sans在遊戲中後段告訴玩家,要不是他答應過未曾謀面的Toriel要好好照顧人類(這兩位是隔著一扇門交換冷笑話的「門友」),玩家老早就被他就地正法了。又例如Undyne明知Papyrus不是當皇家侍衛的料,卻還是安排了一個有名無實的位子給他,並且親自訓練Papyrus,只因為他的固執、毅力感動了她。
這些正向情感的累積也是讓最終Boss戰顯得熱血感人的原因。在Flowey吸收眾多怪物和人類靈魂,恢復Asriel的面貌開啟真Boss戰後,等級只有一的玩家基本上毫不意外地陷入絕境中,在Asriel進入第二階段的魔王型態後,有段遊戲旁白是這麼寫的:Seems SAVING the game really is impossible. But...Maybe, with that little power you have...You can SAVE something else.
這裡玩的是SAVE同時有「拯救」和「存檔」的梗,玩家玩到這邊既然無法讀檔重來,那不如改拯救靈魂被吸收的朋友吧!救回朋友們的靈魂後,Asriel原本冰冷的心也開始動搖,這裡所做的幾段自白非常感人,說穿了Asriel只是不想失去最好的朋友,只是當他變成Flowey之後,慢慢失去了愛與被愛的能力......
遊戲在最後又婊了玩家一次。玩家最初輸入的名字,根本不是代表我們操控的主角,而是Asriel故事中的「第一個人類」(後面以Chara代稱)。主角真正的名字是Frisk,Asriel也坦承因為Frisk跟Chara都穿條紋衣,又都是人類小孩,所以他才把對Chara的情感誤投射到Frisk身上。(Frisk表示:穿條紋衣錯了嗎!?)如果仔細回想,會發現遊戲中好像真的只有Asriel在Boss戰中喊過玩家取的名字,除此之外,其他怪物都是叫我們You或是Human等代稱。更婊的是,玩家不管在哪個路線,都會發現Chara其實不是什麼好人──
Undertale除了玩弄玩家/怪物和遊戲/現實之間的界線外,就連以往覺得沒什麼的存、讀檔也成為整體遊戲體驗的一環。例如跑玩True Pacifist之後打算重玩,Flowey會跑出來請求玩家為了角色們的幸福著想,不要重置遊戲。(因為玩家下一輪可能就是想體驗Genocide路線)又或者是前面提到的,先跑Genocide路線就一定會影響True Pacifist路線的結局,即使遊戲重置也一樣。而遊戲中也埋了不少神秘彩蛋供玩家思考,像是地下實驗室中消失的第十七號日誌、Sans兄弟是否是時空旅人(?)等等。
最後附上ㄧ段大屠殺路線中,Sans在Boss戰中的一段話,也算是對我們玩遊戲心態的一種嘲諷與反思:No matter what, you'll just keep going, not out of any desire for good or evil...but just because you think you can. And because you "can", you "have to".